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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描述
你之所以能與我對亦,不是因為你的能力足,
而是因為我的安排,你才有機會在棋盤前與我相坐對望。
你永遠無法得知我是誰,
你手上的每一條線索並非由你發現,
而是我的給予。
※
當那位馬尾女孩走出會客室時,洛雁正好從一旁的檔案室抱著一堆資料走出,起初她沒留心那位女孩,以為只是探親的家屬,可當她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見陸謙被獄卒帶走時,她心中不禁顫抖,
她是誰?為何來見陸謙?
洛雁急忙放下手中的資料連忙跟上前去,悄悄地跟在女孩身後,當女孩走下一樓經過前往停車場的轉角時,她卻跟丟了。洛雁心急如焚地開始四處尋找著她,對監牢環境完全不熟悉的洛雁走到一個暗處準備回頭時,她突然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冰涼,那陣陰冷與隨之而來的痛覺,頓時間讓洛雁感到全身似乎被人用繩索勒住一般,她可不能輕舉妄動。
因為架在她脖子上的是一把鋒利的短刀。且刀刃已經精準地按住她的頸動脈上且已入膚三分,鮮紅的血液沿著刀身緩緩地流下,在她白色的襯衫上染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紅色牡丹,她明白刀再深入半吋,她便血濺當場,毫無生機可言。
女孩甜美的聲音輕微地敲打著周遭的寧靜。「這不是趙檢的美麗助理,溫洛雁小姐嗎?」
「妳……妳想幹嘛?」洛雁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生命掌握在別人手是件如此可怕的事,她的生死全掌握在那女孩的手上,只要一句話惹得女孩不高興,那雙玉手輕輕一揮,她便香消玉殞。
「沒事,只是陸先生交代,要我託人告訴趙檢,別忘了把席夢思床墊和七星香菸送到監牢來,不然陸先生可是會很煩惱的。」
女孩的話語剛落盡,那抹冰涼也隨之離開,洛雁雙腿一軟地攤在地上,她看著女孩逐漸遠去的背影不禁感到害怕,
這一次他們到底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
洛雁回到地檢署辦公室後,飛玉見她一臉蒼白和衣服上的斑斑血跡,便上前問她原由,原先洛雁還猶豫著該不該說,畢竟這只是她猜測毫無根據可言,但飛玉在工作上一向咄咄逼人,她實在也不想再見到那樣的嘴臉,便將那位女孩的事、與陸謙的通話錄音通通告訴飛玉。「趙檢,那個所謂的『太郎的玩具』和『小木屋』一定有問題,我們派人去調查一下吧!」
飛玉聽完後沉思了一會兒,卻給出洛雁失望的答案。「陸謙與我交易的內容是明天下午一點前吃上全市最高級的帶骨牛排,妳明天去準備,聽好了,這次一定要準時送到。順便叫幾個人把他的床單送過去。」
「可是…趙檢!」洛雁話還沒說完,飛玉立刻露出她再熟悉不過的眼神,那樣的自負,那樣地驕傲,那樣地瞧不起她一個法學系畢業的高材生。這些年飛玉總是這樣看待她,認為她無知,根本不了解罪犯心裡在想些什麼。
雖然飛玉嘴上沒說,但他心裡一定怪罪洛雁上次沒有將床墊和香菸準時送到,可也因為林主任的死,間接地讓他接任了主任檢察官的位子,也算是陰錯陽差地幫助到他,所以才不再多言。
飛玉沒有再多說一句便轉身離去,驅車前往法院的殮房,陸謙口中的那位金法醫是飛玉多年的恩師與摯友,但也是他修改了三年前的驗屍報告,
他不只是共犯,更是侵害他家人屍身的混帳!
早在學生時代,每當飛玉遇到任何困難或心事都會去殮房找金法醫,雖然偶爾會在一旁看著他解剖屍體,可日子一久也習以為常了。進到殮房後,飛玉一眼就找出金法醫的位置,他正與助手解剖著上星期被父親毆打致死的小女童。飛玉放輕腳步聲,緩緩地走到了他助手身後,為了不妨礙他們工作還刻意站開了一小段距離,可金法醫頭也沒抬就知道飛玉來了。
「趙主任,恭喜高遷啊!」在解剖幼童屍體前說這樣的話,聽起來似乎十分不妥,可這是法醫的工作日常,就像醫生在手術時聊著午餐的便當菜色一樣。見飛玉久久不語,金法醫抬頭一看發現飛玉臉上的神情沉重異常,他並不知道飛玉的升遷是拜何人所賜,更不明白此時他已經成為對方的目標了。
金法醫脫下口罩與飛玉走到一旁,「飛玉,發生什麼事了?」
飛玉將整起事件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金法醫,沒想到金法醫聽完後嗤之以鼻笑道:「飛玉啊!你幹檢察官這麼多年,抓過多少個犯人,看過多少具屍體,如今你居然被一個嫌疑犯給威脅,你難道忘了我和你父親是怎麼教你的嗎?生命的殞落有時是刻意為之,有時只是機緣巧合。記住!永遠不要當別人手中的棋子。」
「可是老師……」金法醫制住了飛玉往下說。
「我還有工作要忙,你如果真的不放心,明天下午我剛好有空,你過來找我,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麼樣。」
※
翌日中午,飛玉帶著一行人走入了監獄大門,兩名工人抬著席夢思床墊,洛雁小心翼翼地拿著剛買好的牛排跟在隊伍的最後。當眾人走進兩旁都是鋼鐵牢籠的長廊時,整座監獄群起激昂,犯人們各各激動地拍打著鐵欄,大家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媽的!這小子剛進來又是睡席夢思又是吃牛排,他到底有什麼樣的靠山啊!
走進陸謙的單人牢房時,他正一臉從容地站在牆邊以手示意,飛玉吩咐兩名工人將床墊放到陸謙的床上,床墊擺好後飛玉趕緊遣工人離開。洛雁畢恭畢敬地為陸謙將借來的折疊桌擺好,桌面上鋪了一張白色的餐桌布,小心地將冒著煙的牛排從保溫箱裡拿出。
陸謙滿意地坐到床墊上,洛雁隨即遞上餐巾並把刀叉筆直地放到陸謙面前,突然間原本狹隘窄小的牢房竟變成了小小的高級牛排館似的。陸謙將餐巾圍在脖子上,開始品嘗著這牢籠裡不可能出現的人間美味。
當牆上的時鐘走到下午一點,陸謙也正好用餐完畢,可他卻在盤子上留下最後一塊牛排,他仔細地擦拭嘴巴,把餐巾整齊摺好放到桌上後說道:「嗯,在監獄裡吃上這麼一頓的確過癮,不過……」
「不過什麼!」飛玉對陸謙的一再玩弄,心裡早已沉不住氣,他多想現在就殺了陸謙,一解心頭之恨。
「不過這不是全市最高級的帶骨牛排,趙檢,你買錯了吧!」
「這怎麼可能!全市最高級的牛排館就在市政府對面,我親自託人去買的,不會有錯!你該不會在玩我吧,陸謙?」
陸謙仰起頭看了飛玉一眼,冷笑了一聲。「我當然知道全市最高級的牛排在哪,我也知道趙檢你一定沒少去,但我剛才吃的牛排,應該是你們地檢署對面巷子口的那間路邊攤吧?不信你試試?」
飛玉用手拿起那最後一塊牛排往嘴裡塞,咀嚼了幾口後他的臉上出現了驚恐二字,他轉過身問道:「洛雁……妳?」
洛雁見狀嚇得魂都沒了,雙腿癱軟地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說著:「對、對不起!我、我原先的確是去那間牛排館買的!」
「那為什麼會變成這種劣等牛排!」飛玉的話語中不僅帶著憤怒,還有害怕失去摯友的恐懼。
「因為、因為我在回來的路上不小心被人推了一把,牛、牛排全撒在地上了,我一回頭那人就不見了。 我想要準時……」
「混蛋!」 飛玉大罵了一聲後,腦中突然一片空白,他猛然回頭看著躺在床上一臉享受的陸謙。
「趙檢,今天又讓你上了一課。一個貨運司機不僅要將貨品準時送達,而且還不能送錯。」陸謙瞥了牆上的時鐘一眼,緩緩閉上眼,嘴角微微地上揚說道:「不去殮房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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