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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1E31 林徽因:記憶
開場:各位聽眾網友大家好,我是傅良也,歡迎收聽良也微說書的節目。今天要讀的是林徽因與徐志摩的詩,其中大家對於徐志摩的《再別康橋》、《偶然》等詩作和歌詞可能很熟悉,但對於林徽因的《記憶》可能比較陌生,她寫這首詩時是1936年,離徐志摩因飛機失事往生有五年了,離他們相識於康橋之際也有15年。表面上這也是描述了自然景緻和引發相關思緒的詩,但相信她寫作時,記憶中也應有他們曾經相逢過的故事。
微說書 今天在微說書的部份,主要和大家一起閱讀林徽因的詩作《記憶》,然而在讀林徽因的《記憶》之前,先讀徐志摩的《偶然》,因為那似乎述說了徐志摩和林徽因的相遇與分離,也應是林徽因記憶中的一部份。
偶 然 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1921年詩人徐志摩已經成名,而且如同很多當時的人們,他有著所謂媒妁之言的婚姻,二十四歲的他,在風景如畫的康橋遇到林徽因,那時他不但是人夫而且已是一個兩歲孩子的父親。林徽因則是十六歲,不知在當時是否適宜婚戀。但相識後,徐志摩對妻子張幼儀提出離婚,想要追求林徽因,最終未成,兩人真的成了詩中所寫的:「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多年之後,1931年徐志摩因飛機失事早逝,五年之後,1936年林徽因寫了這一首《記憶》
記憶 林徽因
斷續的曲子
最美或最溫柔的
夜,帶著一天的星
記憶的梗上
誰不有
兩三朵娉婷
披著情緒的花
無名的展開
野荷的香馥
每一瓣靜處的月明
湖上風吹過,頭髮亂了,或是
水面皺起像魚鱗的錦
四面里的遼闊,如同夢
蕩漾著中心彷徨的過往
不著痕跡
誰都認識那圖畫
沉在水底記憶的倒影
她說,「記憶的梗上,誰不有兩三朵娉婷,披著情緒的花,無名的展開…」良也認為,不論此詩是否為徐志摩和兩人過往的那一段所寫,但詩人徐志摩應也是記憶梗上,那兩三朵娉婷中的一朵吧?
分享時光
最後來到了分享時光,很多人可能在看徐志摩和林徽因的愛情故事時,會覺得真是才子佳人,兩人不論外表,或詩詞文字能力,如此般配,豈非天作之合?會覺得他們的相遇或愛情無果是個悲劇。是的,良也亦認為這是個有美感的悲劇,但對兩人來說,卻是記憶中最完美的結局,兩人之間從未有機會涉及生活或婚姻中的柴米油鹽,未涉及家族門第或利益,或者說是人和人間,那相處久了不得不有的平淡和平凡。對徐志摩而言,對林徽因追求不成但他最終還是離了原配妻子,雖然成了「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但想來一定一生難忘人生摯愛,因為未得到過的最美…。而對於林徽因來說,才子徐志摩停留在她的記憶之中是「記憶的梗上,兩三朵娉婷的花之一,想起來時,情緒無名的展開…。」,斯人已逝,那永遠失去的也最美,定格在徐志摩31歲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