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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77 窗前(五)那個毀了一切的原因(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面,我會試著把愛說完整一點)(兒童不宜)

EP177 窗前(五)那個毀了一切的原因(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面,我會試著把愛說完整一點)(兒童不宜)

王子的城市冒險

2022/02/18 | 00:16:47 | SoundOn #ar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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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描述


窗前(五)原因

這個原因幾乎摧毀了我的人生,讓我幾乎每天有一段很長的時間都是空白的,我從不知道我會有一天也體會到這種狀態,似乎只有在電影上,或是在書上才存在。直到你親生體驗。
『Everything is funny until happening to you』
為此,我懷疑著任何事。

每週四,我必須去柏林市中心的醫院看心理醫生,我甚至有點忘記,是發生那件事情之前還是之後?
我的女友,就是文章一開始提到的那個我愛的人。

在不久前跟我分手,分手的理由令人匪夷所思。
她只是說:『我想,我們暫時分開一下。』
『分開的意思是?』
她:『分手。』
我:『為什麼呢?』
『坦白說,你變得越來越奇怪了,我們似乎沒有辦法溝通了。』
我:『我?』我搖了搖頭,難道都是我的原因?
『不說這件事了。』
我有點意外,但並不是不能接受,我一直認為,她可能只是德國待久了,想去透透氣。只能說分開的有點直接。近八年的感情。豈能這麼輕鬆的說再見?
臨走那天,我送她到了柏林機場Tagel,一如往常,我在D區停好了車,幫她拿了行李,好像只是送她去另一個地方:『妳沒把我的咖啡機拿走吧。』
她沒有笑:『謝謝你載我來機場。』
『到台灣跟我說一聲。』
她:『希望你找到你人生的王牌。治好你的病。』

『妳是認真的?』
我搖搖頭,我甚至以為過了不久就會自然合好了,就像電影般,如果我知道那是我和她最後一次講話,我會嘗試說一些好聽一點的話,她回去了台灣,我們沒有再聯絡了,但在我腦海裡,她只是想家,想回去放鬆心情。可能過一陣子就會回來了。我並沒有想過真的分手,畢竟八年的感情了,怎麼能說分就分?
當然,倘若只是分手,我不可能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也不會因此患上『創傷後壓力症候群』。
在與我分手不久後,
她自殺了。
~微笑的她~
她微笑著在樓下喊我的名字,問我:『我上來還是你下來?』
我頭深到窗外:『幹嘛啦?是不會打電話喔!』
『浪費時間,你畫完了沒啦?陪我去喝咖啡。』
我拿起畫筆:『怎麼可能畫完。』
我面前是一幅抽象油畫,畫裡是在一個海邊有一棟小酒吧,屋頂上是一捆一捆的稻草。在柏林的日子其實很無聊,報名了油畫課程,回來就突發奇想畫個抽象畫。而這一幅畫的旁邊是另一幅畫,畫得是我的國中的操場,可以從操場看到愛國東路,這三幅都沒有完成,心血來潮就會添個幾筆。總覺得不夠完美。
『快點!先別畫了!』
『好啦!』我把畫筆丟著,穿著一件皮衣,拿張毯子甩了過去。
飛也似的跑下樓,老房子讓整棟樓都震了起來。
她:『今天是週六,KADEWE只開到十二點。我們去喝個咖啡,順便在庫坦大街上走一下。』
我們平時會從S Bahn的Halensee走到U Bahn的Kurfurstendamm站,大約兩公里的路程,路上都是漂亮的商店,各式各樣的商品都透過大的玻璃窗展示,我們把這一段路叫做『心情變好之路』,很俗氣的名字但卻一看就知道。
L在德國幫台灣的朋友做代購,
常常會在Uhlandstrass挑選一些精品寄回台灣。
L:『你看這個包包好看嗎?』
她拿了一個滿是Logo的LV大購物包
我:『好美。真的好美,以一個18世紀古典女人來說。』
L放了回去:『你好幽默!』
我:『沒辦法,我只說實話。』
『哎,設計這款的人一定很生氣。』
我:『一定沒妳生氣。』
『我?我為什麼要生氣?』
我拔腿就跑:『因為我的油畫筆不小心扔進妳的新包包,誰叫妳一直催我。』
『你給我回來。』
我牽著她的手,走過了許多柏林大街上的黃昏。猛然想起這些往事,仍然讓我難以釋懷。從窗外看出去,還是可以看到庫坦大街的路口。
~『那天之後的生活』~

與L分手之後,我便把手機停掉了,我始終覺得這是一個過渡期,我相信她有一天會回來。
我追她追了很久,她始終不答應,她一直說我沒耐心。
直到有一天說:『如果我們在一起,你不可以問我任何關於我的事情,一件也不可以。』
我以為這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事實上也不難,只感覺像是從新認識了一個人而已,我盡心地去了解一個新的她,並全心全意地相信她。
直到她離開。
我知道我並不了解她,所以,根本沒辦法想像有一天她會自殺。
我才覺得,她好陌生,我們的一切都好陌生。那種感覺好像,感覺我的體內有東西在變化。
至今仍是如此。所以,只有我聯絡別人,別人聯絡不了我。而我們住的地方的信件都是由L在負責,當我想起來有信箱時,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了,我大約兩週會看一次信箱,那天是一天很普通的下午,收到了一封信,信的內容來自於她大學系學會,對於她的離開表示不捨。我看了信後,呆坐在窗前。

之後,我打了電話給我們一個共同的朋友。
『小湯圓』

她是L的好朋友,我是因為她才知道L在家中吞下安眠藥,體內存有大量的吩坦尼,應該是在睡夢中走的,但我不確定是否有痛苦,我希望她不要有任何難受,她沒有正式的遺書,我甚至不知道她自殺的原因?是否跟我有關?留給了這個世界一個很大的問號,因為我們分手之後久沒有再聯絡了。
我甚至不知道,
『L是否真的自殺了?』
我傳了一封簡訊給L的父親,他親口跟我確認了這件事情。直到那一刻,我才被迫接受。
我:『吩坦尼?代表了她還是怕痛。』
L的父親:『恩。』
我:『她怎麼拿的到這些麻醉劑?她又不是醫生。』
他在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放下吧,王子。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我也不想再談了,就這樣吧。』
也許,他爸爸可能比我更難受,但似乎潛意識裡,我還是不相信她就這樣死了,她不會用這麼簡單的方式,這不像她。
我回頭思考這些問題。也發現了許多疑點。
以前看不是問題。現在看都是問題。
L不喜歡照相,照片沒有留下我與她任何回憶,她也沒有與其他人照相的習慣,某些方面來說,簡直就像憑空消失一樣。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我一直困在這一個問號裡,像是出不去的一口井,只能看著小小的天空。像是一隻走不出迷宮的老鼠。
L走後我常常去翻信箱,這是以前我不會做的事情。我也變得會觀察人,這在柏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因為這裡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有一天,我看到一位女生,脖子上有一個刺清了,應該也是台灣人。
她在我們家外面來來去去很久。我有次在看信箱時,她剛好在看著我,

又是她?
這一次我鼓起勇氣問她:『請問有沒有我可以幫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