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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95 窗前(16) 靈魂修護

EP195 窗前(16) 靈魂修護

王子的城市冒險

2022/03/02 | 00:17:10 | SoundOn #ar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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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描述


我和小湯圓,
坐在台電大樓的星巴克裡,
我有著一夜沒睡的疲憊,
『你也看到了她手上的傷了。』
我手中的咖啡灑了出來。閉上眼睛。

『小時候,是最容易影響一個人心理狀況的時期。』
隔著時空,我似乎還能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悲傷,我沒有心理準備聽到這一段故事,光是想像就能體會那個畫面的殘忍, 真希望那一刻小湯圓沒有講下去, 好像掉進了一段可怕的過去但是卻束手無策。
『休學一年,我開始接手治療,她比較信任我,一年後比較好一點, 她考上了這裡,有一部分原因她希望我繼續輔導她。那時其實我還在念心理學碩士,她是我心理諮商的第一位病人。其實我也有自己想研究的東西。』
我搖搖頭,心理學的東西太專業了,無法了解。
我:『這件事才發生不久?』
『是的,現在是關鍵的時刻。她仍然有可能被治癒,也就是完全康復。如果未來你們在一起,我想你必須知道這些。』
我大笑出來:『想多了。我才認識她一天。』

我想到紫的樣子,想到她向我走來,眼睛對我微笑,鼻子上的那顆痣,

我微笑著。
『這是我的名片!』
那應該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張名片, 一張白色材質很好的紙質, 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溫暖,上面只有一個電話, 此刻我看見了一個氣球緩緩上升,那是一個大太陽的天,氣球遮住了太陽。
那一次, 是我第一次遇見紫, 也是第一次遇見小湯圓。
~靈魂修護~
Kraus說:『不要想了,想再多都沒有用。你有沒有想過,你那天,就是我去你家你在浴室的那天,如果真的一不小心….,你這麼幸福的人生是不是就沒了?』
夜裡的柏林有一種神秘的美,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快要傍晚了,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Kraus,走吧!』我感嘆了一下,他還真沒有辦法這麼了解我的世界。
天空中開始飄雪,雪熔化在我的臉上。
『好,邊走邊說吧,講完你的故事。』
遞給我了一根香菸,我遲疑了一下,聞了一下。
『放心啦,一般的香煙而已。』
我吐出了一個煙圈:『扯淡,果然還是大麻。這個味道應該不便宜。』
『不收你錢還不好?』
我看著我的錶:『你是不是想要我的錶!』
『我跟你說,憂鬱症就是想太多了,你這麼會說故事肯定會得憂鬱症。有時我會想,你的這些故事到底是真是假。』
我笑了笑:『我也希望是假的。』
我們走在Mitte的街上,一條巷子看不見盡頭,旁邊開滿了咖啡廳。一種安定感油然而生,柏林,是一個你不知不覺就會慢慢融入的城市。
『我說過我要帶妳來的!』
我有一種錯覺,好像台北的信義區。
Kraus捲著菸草:『你看!這就是夜裡的柏林,多美好!還想回台灣?』
『我必須回去阿。』
我靠著憲兵廣場上的演奏廳:『我的靈魂需要休養了。』
煩悶的大學生活裡,有時候想起來那一天和紫去淡水海邊的感覺。
上課發呆時看著窗外的椰林大道,一些學生情侶在散步,在福利社買些飲料,我想著,似乎談一段感情也還不錯。騎著車載著一個女生的感覺。我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我翻了翻白眼:『幹!』
老師搥了桌子,看著我:『你幹什麼?』
我看了看四周,大家都看著我,我指著我:『我嗎?』
該不會我又翻了白眼被看見了,我立刻站起來鞠躬:『老師對不起。』
也許是我道歉的太誠懇,老師也有點不好意思:『好啦!坐下!王子!』
下課鐘響起,我收了書包,走了出去,同學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搖搖頭:『沒看過壞人嗎?』
那天收到了紫的簡訊:『下課了嗎?謝謝你的烤魷魚。』
我微笑了一下,回:『是不是想打給我?』
紫回:『喂!』
我:『請妳吃飯。』
我和紫又約了見面,她提議再去一次海邊。
『什麼海邊都可以嗎?』
『恩。只要是海邊。』
『不要後悔喔。』
顯然她不知道我對於海邊的感受。我們在台北車站見了面,這一次看到她比上一次顯得開心了許多,穿著一襲黃色的洋裝:

『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說要去哪裡?』
『說了你就不會有意料之外的感覺了。』
『哪裡我都會去。』
我拿了兩張車票給她。
上面寫著:台北=高雄
『走吧!』
我們花了四個多小時,坐了火車到了高雄,一路上紫睡得很沈,到了高雄車站,一陣溫暖的陽光迎面而來。
我大叫一聲:『喂!』
紫:『噓,小聲一點,神經喔!』
我們租了機車,坐了旗津渡輪,帶她去了旗津的海邊。閉著眼睛吹著海風:『真的是海邊,你好有誠意。』
我喝著果汁:『我想來這邊很久了。』
不久後我們就出現在旗津大街上,到處是小吃,水上活動,酒吧。
我們隨便選了路邊的一間酒吧,上面鋪著茅草的屋頂。我面對這棟建築物,看了好久,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很熟悉,頓時陷入一種很奇幻的感覺。(這棟建築也就是之後我在德國畫的油畫。)

她也對這間建築很好奇,拿著相機四處拍照。我看著她,想著,真是一個單純的女生。但不禁又想,她曾經有那一段可怕的過去,是發生什麼事呢?

我搖搖頭,
她拿著一杯邁泰走了回來:『你來過這嗎?』
『當然沒有。』
『真的?』
『那你怎麼知道這家店?』
『不知道,就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我也感覺我之前來過這裡。』
紫一口氣把邁泰喝光,我拉著她的手:『喝慢一點。』
『我今天太開心了。』
她沒有說話,我突然一頭霧水。
她感覺心情突然不好了,我想是不是她比較敏感,我也沒有繼續問,我不了解這樣的人會有怎麼樣的心理素質。我們到了附近的沙灘上散步,
紫,停下腳步看著我:『我今天不想回去了。』
『不想回去?』
我被這一句話問傻了,突然語塞了一下,我們才出來第一天,這樣子似乎不太好。
『喂!千萬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分兩間住,我只是覺得今天好開心,想多延續一下這種感覺,我會自己付自己的房費,不用擔心。』
『我沒有誤會,可是,這樣好像不太好。』
我心裡想著小湯圓還特別叮嚀過我
『如果你是擔心小湯圓,她出國研習了。晚上她會打給我,我假裝在宿舍就好了。』
我看著她,一種單純的感覺,希望她開心。
感覺紫很堅持,我雖然感到有點開心,但同時也有點不安。
我們選擇了中央公園對面的一間飯店,
紫,看傻了眼:『要住那麼好嗎?隨便找一間就好了吧。』
『我才不要虧待自己,未來傳出去才有個證明!』

她:『喂!』
當然這麼做是希望未來有天被質疑這件事情能夠有個說法,或是不要被人說在一般的小旅館或汽車旅館。讓人有點遐想。
『可是,我沒帶那麼多錢耶。』
我拿出了老爸給我的信用卡:『我爸說緊急的時候可以用,現在就是這個狀況!我相信他能理解的!』
她被安排住在我的對面,我刷了房卡進了門,回頭對她說:『明天睡醒之後打我手機。一起去吃早餐。』
『恩。晚安。』
我躺在床上看著對面的公園,這是怎麼樣的關係?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其實我連自己有沒有喜歡紫都不知道。

我看著窗外,喜歡一個人,這麼快嗎?
是這樣的感覺嗎?
如果當時比起一見鐘情的話,是不是對這種標準太嚴格了?那一個晚上怪夢特別多,似乎夢到國中,高中時期的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到了一個朋友。模模糊糊。看不清是誰。
退房時店員遲疑看了我一眼,眼神讓我感到不大舒服:『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店員緊張地回答:『沒有,沒有,謝謝您的入住。』
回到台北後,我們週末常常騎著車去大稻埕,去海邊,去五指山,去碧湖公園,她慢慢會拉著我的衣服,有時候睡著頭會輕輕地靠著我的背:『你的衣服好香,這是什麼香水?』
『洗衣精。』
她笑了,口水噴到我的脖子:『也許,我是你人生中的驚喜。』

她跟我講過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也是後來我才知道,這句話真正的意思。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