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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87 窗前(十一)那個鼻子上有一顆痣的女生『德國白蘆筍與淡水旅行的奇妙異想』

EP187 窗前(十一)那個鼻子上有一顆痣的女生『德國白蘆筍與淡水旅行的奇妙異想』

王子的城市冒險

2022/02/24 | 00:13:50 | SoundOn #ar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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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描述


Kraus帶我到一個教堂,靠近土耳其人與移民比較多的區域,

治安似乎比較亂。他來買一些大麻。他說有時這裡的品質很好。
因為柏林靠近荷蘭,毒品的種類也越來越多。
『我的刺青就是這在邊刺的,一個土耳其的天才,二戰後的移民。』

他指向一間刺青店
『喔。』
『我的大麻也是跟那個刺青師買的,但刺青跟大麻是兩回事。他們都特別有錢。只是不願意花。』
我:『你就是這樣說,就是歧視,偏見,以偏概全。』
『其實嚴格來說,你這句話才是。』
他買了兩杯冰啤酒,給了我一杯,另一杯冰了自己的頭:

『你怎麼認識那個電話裡的女生的?』
我用中文說:『小湯圓?』
『應該是吧?』
『你怎麼突然好奇起來?』我喝了一口啤酒,好苦
『總覺得你跟她講話時,感覺變了一個人似的。』
『是嗎?我想一想。』我苦笑了一下
北京那一次爭吵之後,我跟H兩人都不再提起這一件事情,日子一般過,但我覺得我的身體發生了改變,像是有一個東西被打開了,像是累積已久的壓力被釋放了,是好是壞我當下並不知道。只能說明顯的差別讓我很不適應。
我可能第一次面對『我可能精神有點問題』的情況。
我不知道該如何做。不久又恢復了正常。
H可能因為要常練琴,常常接一下學校伴奏的工作,忙碌也可能因為我的改變,壓力變得很大開始失眠,大拇指變得沒有知覺。
我拍著她:『又睡不著了嗎?』
H:『哎,習慣了,我已經戒掉咖啡了,還是這樣。』
但只要我在她身邊,她就會睡著了,她說那我不在的時候怎麼辦呢?
之後,便常常跟我討論著她想去看著心理諮商師,我想到一個以前做心理諮商的朋友,就介紹給了H認識。跟她一拍即合,成了好朋友,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幫我分擔一些來自於H的壓力。
她就是『小湯圓』。
一個美貌與知識兼具的輕熟女,在我認識H之前就認識她了。她常說她的人生就是一個故事,好像是每一個人的故事的配角,從來沒有聽過她談自己的事。

在大一的時候, 也是我離開台灣的前一年,我剛進大學的第一年正流行約學伴制度,就是找其他系的女生和班上男生來進行聯誼, 這是那個年代普遍大學生都在做的事情。
那天我們班遊,我載了大家口中的王牌,一個叫『紫』的女生,小巧可愛,大約152,臉很精緻,就像是精心打扮過的五官,鼻子上有一顆痣。

聲音像是小孩,有一種還沒有長大的稚嫩,讓這一趟旅途添了一點奇妙。
我喜歡當領袖的感覺,帶著大家,抄了小路,
突然比剛剛喧鬧的城市要安靜了許多。
我告訴自己,留在台灣最後一年了,好好留下一段回憶。
我對著後面說:『我們等等會經過一區墳墓, 怕的話就說,我可以放一些音樂。』
『不用,人比鬼更可怕!』
她的語氣很冷漠,這句話稍稍替現在的曖昧氣氛潑了一點冷水。
『妳還說這世上沒有鬼,妳看那是什麼?』
我的表情有點變,指著騎在我旁邊的一位同學,
『紫』看了過去:『那不是你同學嗎?』
我:『喔,抱歉,因為他長得有點像鬼。我常常搞錯。』
那位同學:『是因為眼睛嗎?天生的有什麼辦法?一定要這樣消費別人?』同學生氣蛇行騎走了
她笑了。

眼睛也在笑。

一路上第一次笑了。
淡水路上的風涼涼的, 吹起來很舒服, 慢慢可以聞到了一些鹹鹹的海水味道。
『妳好像很安靜。』
紫,
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一路抓著後面把手。甚至,坐著都跟我保留著一段距離。
『喔, 沒有,還好。』
『恩, 不要睡著就好。』
『我其實不愛講話。真的。』
『那沒什麼,我也是這樣。』
『你也會這樣嗎?』
『我很怕海邊,但是又很愛來海邊。』
『為什麼怕海邊?』
『不知道。總之,我也是怪人一個。』
『你的意思是我是怪人?』
『妳看!到淡水了。』
離開了墳墓區,印入眼簾的是一排閃亮的商店街,

倒是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剛剛實在是太尷尬了,沒話找話。
『等等能不能停一下車? 我想上個廁所』
『當然可以, 其實我早想了, 只是不好意思說, 還好妳先說』
我揮了揮手, 叫大家停車,接著車就一輛一輛停下來, 景象很壯觀,我們停在紅樹林捷運站前面的全家便利商店, 路人都停下來看。
“你這樣大家就停車喔?”

『當然,我的學伴要上廁所,這是最重要的事』

她笑了:『幹麼這樣!』
『真是這樣。妳是我的學伴,妳的身份不一樣,妳比他們都要優越。』
“這樣說是你特別還是我特別?“
“我因為妳而特別“
『你真的很會。』她笑得更開心了。
我接著衝進廁所,大家點頭尷尬的笑了一下,絡繹不絕, 應該是憋了很久, 我也買了幾杯咖啡請同學,體諒被突然其來的一堆人嚇到不知所措的店員。
剛剛那位長得像鬼的同學:『你學伴滿清秀的呢!』
我:『好像是吧!』
『謝謝你的咖啡,其實你不用每次都請我們。』
她進去了很久沒有出來,她朋友在外面敲門:『紫,妳還好嗎?』
『快好了。不好意思,拉肚子。』
聽了覺得有點尷尬。索幸到外面等了。不久後她出來了:
『不好意思,剛剛身體不舒服。』
我看了她表情有一點怪怪的:『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回家。還有一段時間才結束。』
『不用,我想跟大家一起。』
身上噴著很濃的香水,飄散在四周。
我:『你擦什麼香水,很好聞。』
『很一般的香水。』
『很舒服的味道。』
『Aesop。』我閉上眼睛聞了一下。
真的好香。
~德國白蘆筍~
Kraus一巴掌把我打醒:『喂!你翻白眼了!』
我才發現我恍神了很久:『你打我臉?』
Kraus掐了一下我的人中:『沒有啊!你抽了太濃的大麻了!』
旁邊有些人聚在我旁邊,我有點緊張,馬上喝了一口水:『是嗎?』
『來,去找一盤白蘆筍吃,解毒。』
我:『跟吃到檳榔倒吊子喝台灣蘆筍汁解讀一樣道理?』
『什麼?』
德國人不愛看醫生,總是用自己的秘方去解決問題。
Kraus:『搞不懂你們這些亞洲人,身體怎麼這麼弱。』
我喝了一杯酒:『真搞不懂我怎麼跟這麼歧視的人這麼要好。一直分亞洲人,歐洲人。』
Kraus:『我是學你的。你是我認識最最歧視的人。』
我們挑了一間當地餐廳,點了一盤白蘆筍。兩杯冰酒。
Kraus:『你跟小湯圓跟紫的三角關係真的好複雜。』
我:『別亂說,我小時候很單純的。』
我也不知道,總是覺得自己迷迷糊糊就過了大半輩子。柏林的街道晚上越來越多人,我們所在的區域是比較複雜的區,越晚人越多,也越危險。
『我很愛聽你說故事。感覺好像去了一趟台灣。我一直對你們的一切感到很好奇。』
『是嗎?』
『然後呢?你說到你們騎車在台北淡水,之後?』
『我想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