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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看百靈果訪問視網膜與Joeman，方知「眼球中央電視台」停播原因與網紅甘苦。政治嘲諷喜劇難作，公司化、商業化後，彈性疲乏、被貼標籤，經營七年「心好累」。視網膜回到傳統電視台，Joeman則是擴大經營，從電競、豪宅、名車、飯糰到對決，近日還風風火火開了買房的付費線上課程。關於網紅面對的困境，2021年Joeman演講就指出目前YouTuber面臨飽和、燒錢、訂閱無效化三大危機，傳統媒體進入與明星藝人降維衝擊下，大網紅慢慢用資本築起高牆，早已不是素人那時代了。
看著Joeman的成功事業與母親節頂級珠寶、京都旅遊，不知怎地想起叔本華(1788-1860)那支離破碎的母子關係與悲觀卻透徹的人生理論。什麼是幸福?「所有幸福都是虛幻的，只有痛苦是真實的」。慾望本身就帶來無窮無盡的痛苦，「沒有相當程度的孤獨是不可能有內心的平和」。這個和黑格爾槓了一輩子的孤僻老頭說，人不應把幸福寄託在外在事物上，「追逐財富，不如追求智慧」，享受孤獨，自得其樂，才是獲得快樂的泉源。更有甚者：「一個人熱衷於社交的程度，恰恰和他在理智上貧乏和庸俗的程度成正比」，「如果一個年輕人很早就洞察人事，擅長與人打交道，這可是一個糟糕的跡象，這預示這個人是平庸之輩」。
生於德國富商家庭的柏林大學學霸，從會計到醫學到哲學，叔本華固然吃米不知米價，但博學敏悟，30歲《意志與表象的世界》沒人看得懂，直到晚年通俗版的《附錄與補遺》(《人生的智慧》)才出名。這個怪老子終身未婚，天天散步健身，可能有社交障礙，生在今日絕對當不了網紅，但他的哲學倒可以給所有人不小啟示。無求者無敵，「我們在與人交往時能夠擁有優勢，全在於我們對對方沒有要求，不用依靠他們，並讓他們清楚這一點」。真正的幸福是身心達到平衡的一瞬間，通常意外而來，而非追尋可致，〈幾乎錯過的美境〉一文，或可給我們極大啟示。
儘管需要克制對外界的依賴，但表演者是那麼需要鼓勵與掌聲，那幾乎是他們的生命活泉，可以的話，多給他們一點肯定吧。就像1980年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的瑞典阿巴合唱團(ABBA)金曲《Super Trouper》（超級馬戲團）。這兩對後來勞燕分飛的夫妻檔，唱的是一個情緒低落的馬戲團女孩，在表演時因有心儀的人到場，頓時感覺自己像巨星一樣閃閃發亮：「Super trouper beams are gonna blind me/But I won't feel blue/Like I always do/Cause somewhere in the crowd there's you超級馬戲團聚光燈閃瞎了我的眼，但我並不感到憂傷，像以往一樣，因為在人群中我可以找到你…There are moments when I think I'm going crazy/But it's gonna be alright/(You'll soon be changing everything)/Everything will be so different/When I'm on the stage tonight(*)有些時候我覺得自己快瘋了，但很快會無事（你將使一切改觀），因為有你，一切將會不一樣，當我今晚在舞台出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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