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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門品述記(二十三)
經文:應以自在天身得度者,即現自在天身而為說法。應以大自在天身得度者,即現大自在天身而為說法。
自在天是欲界六天中最高的一層,大自在天則為色界之頂,有趣的是這兩位都是魔王,反倒是梵王、帝釋兩位大護法,則分別是色界、欲界的底層。為了度化此類有情,觀世音菩薩亦化作自在天與大自在天來降伏魔王。
「自在天」即他化自在天,為欲界之主,和色界之主大自在天(摩醯首羅天),都是破害正法的魔王,乃四魔中之天魔,常障礙修道者,因此自在天又稱為「第六天魔王」,魔王名為波旬,就住於此天之中,另有縱廣六千由旬的宮殿。除此之外,自在天亦有修福而生天的天人。
自在天能變化其他諸天的娛樂,作為自己的享受,自在無礙,遊化十方,如《大智度論》卷9云:「此天奪他所化而自娛樂,故言他化自在。」此天有三件事勝過閻浮提:長壽、端正、多樂。觀世音菩薩知道這類眾生的願望,於是化作自在天身來教化,為他說上品十善,讓他可以享受天福。
當我們起煩惱時,就像是被魔王干擾,被鬼附了身一樣,被牽著鼻子走,什麼善法都忘失,什麼壞事都敢作,什麼壞話都敢說;交到壞朋友也是如此,吃喝嫖賭都覺得沒什麼大不了,還自以為自己很瀟灑,很有義氣,結果卻作出傷天害理的事,因此菩薩變作自在天來教化,一方面感化這類眾生,一方面成就想要成為自在天者。
「大自在天」,梵語魔醯首羅天,住在色界最頂端,名為色究竟天,為三千界之主,能夠自在變化,即印度教中的濕婆神,亦為佛教二十四諸天之一。
信奉大自在天的外道,認為此天為一切萬事萬物的主宰者,風雨雷電都與其有關,人間的喜怒哀樂,都與此天有絕對關係。大自在天高興時,人間眾生就安樂,如果心情不美麗的話,那麼人間就遭殃,災難頻傳。除了凶狠殘暴的個性之外,亦能救護眾生,因此也會變現吉祥神的樣貌。
大自在天形象為八臂三眼(或說二目),坐騎為白牛,手中執持白拂,飛行自在,威力無窮,有二類:毘舍闍摩醯首羅、淨居摩醯首羅。毘舍闍為鬼類之名,噉食人類精氣,毘舍闍摩醯首羅即為魔王,由於福德廣大的緣故,而投生於此,心懷種種邪見,是為世間自在。又說天魔波旬為大自在天的化身。
淨居摩醯首羅為十地菩薩的權現,第十法雲地的菩薩,即將成佛的時候,常示現為大自在天子,居住於此色界之頂,以勝妙的天形,具足智慧明達,行灌頂,紹佛位,也就是等待因緣成熟,圓滿佛果,是為淨居自在。
眾生種類根機不同,菩薩除了慈眉善目以外,還會變化怒目金剛,對於善行者,施予慈悲攝受,對於惡行者,則威嚴折伏,因此要度化難調難伏的眾生,就要以勇猛威武的身分,一方面讓他們改邪歸正,一方面也攝受這類眾生,令其享受福德自在,為說上品十善,慈悲喜捨四無量心之法。
自在天與大自在天,從世俗的角度來說,看似自在,神通廣大,飛行自如,無有障礙,但事實上,福報再大,壽命再長,還是會有福消氣盡的一天,當然就會墮落受苦,因此我們修行不是想要有更大的福報而已,還要修慧,趣向解脫,向佛菩薩看齊,這才是真正的自在。
《維摩詰經》:云「十方無量阿僧祇世界中作魔王者,多是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以方便力故,教化眾生,現作魔王。」觀世音菩薩有大神通威德力,因此可以隨意化現為魔王,而不為魔王所擾亂,反而方便度化魔眾,及其信奉者,令其增長善根,發菩提心,這是菩薩的慈心悲願。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大毗婆沙論》卷52云:「問何故名魔?答斷慧命故,或常放逸而自害故。」《大智度論》卷5云:「奪慧命,壞道法,功德善本,是故名為魔。」可知「魔」不是只有妖魔鬼怪而已,對修行人來說,最可怕的魔,是奪取法身慧命,破壞善法功德,或者是自己放逸懈怠,不知進取,退失道心,危害道業的增長。讓我們永無止盡的輪迴,擾亂身心不得自在,所以魔包含了內在與外在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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